月下猫₍˄·͈༝·͈˄*₎◞ ̑̑

标题：《镜中影》

配对：缘一/严胜

警告：哥对镜自x

走入女子的房间，满屋尽是脂粉气，黑死牟的目光一眼就锁定在梳妆台上。

这是上弦之六——堕姬的房间。右边的架子上，铺着一件极其华丽的和服。水蓝底上绣了樱花，每片花瓣都用金线描了边。地上有散落了几个没收起来的软垫，零零碎碎的还有不少小玩意儿，绣球、耳环、香袋、小说、干花......

他从那些女孩子中间的流行品边上绕过，走到了梳妆台前面。

桌山瓶瓶罐罐挤满了半边，梳子上还绕了几缕头发，浓浓的香味聚集在此处，看起来是从那个粉色的小罐里散发出的。

等黑死牟看清梳妆台正中是什么，脚步停滞了一秒。

是一面镜子，据说是西洋来的。这种风格即使在物品繁多的花街也不容易见到。

黑死牟不一定是来视察上弦的工作，实际上无惨大人从未给他指派过如此细碎的工作。可以说，他只是久居深处偶尔出来“散步”，用上了监督这一个好词汇。

镜子照得他清清楚楚，包括他嘴唇微张惊讶的样子。他自己的房间里也有一枚手镜，一直用了400多年。黑死牟向来对身外之物无所要求，也对自己的样貌不甚关注。那只古董镜子早就磨损的很厉害了，他甚至记不起上次照镜子是在什么时候。

太清楚了，黑死牟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镜子。

自那晚又过去几周。黑死牟收起了刀，是个满月。人间的分与合常有上演，唯有这明月，即使暂时被遮盖，也永不消逝。他驻足凝视着月亮，想起堕姬房里的镜子。同样是圆满如月，新亮地照得他无从躲避。就如这深夜里，他心中所想也无法欺骗自己。越是到了这样的日子，他越是能够想起，他已经过了许多远离人群的时日。

不免有些寂寞，隐隐约约想找人说话。可谁又能与他畅谈。本以为能够封存心底最后一丝对那人的念想，却又......

他再次来到花街，楼下歌声曲声笑声一片，手指拨弦声、足踝点地声、衣袖舞摆声......今夜所有人都在招待贵客，楼上的房间里空无一人。黑死牟点燃一盏灯，只要能照亮梳妆台就足够了。镜中的鬼生着6只可怕的眼睛，红如血不怒自威。他慢慢把上下两对眼睛收起来，眼睑翻动眼珠后凹，逐渐消失在了皮肤下面。

这样他看起来就像是正常人类了。就像是，继国缘一。

他的心脏突然狠狠一跳，呼吸变得沉重。

继国缘一是他的胞弟，已经死去百年。黑死牟一旦学会新的剑技就从不遗忘，他沾染到关于缘一的记忆，也从未淡忘。镜子诚实地反应着，一张极其相似的脸。让黑死牟属于继国严胜的一小部分，或者是，一大部分，短暂地苏醒了。

好久不见，缘一。

他对着镜子默默蠕动嘴唇，喉咙里却未发一音。

那人淡然地看着他，眼里却是汹涌的思绪。黑死牟静静地垂下眼睫，似不再能想出除了招呼之外的话语。他能说什么呢？说他这百年来一直为了超过他而不断努力，可已经没有再能打败他的机会。他听到自己心跳如雷，血液在血管里奔流，双拳在大腿上握紧。相隔的岁月太久，再次相见的时候，连呼吸都要用尽全身力气。

太清晰了，缘一从他记忆中走了出来，迈步到他面前。只要他伸手，就能碰触到缘一温暖的身体。他控制着自己微微发抖的身体，才没有抽刀砍碎眼前的事物。

再次抬起头，镜子散发着丝丝寒气，黑死牟观察着自己下巴上的斑纹，鲜红扭曲延伸至衣领里。还不够像，还差一点。他看看桌上，记忆里女人用的一个东西，也许可以有效。他翻找出堕姬的脂粉盒，上层是胭脂，下层是已经调制好的粉膏。黑死牟用手沾了一些，涂抹在下巴上。手指顺着那里的皮肤滑动开，再从下巴处溜下脖颈。

等一切完工，他终于在表面上变得接近继国缘一。只是这种程度，竟然让他感到空缺的部分被填满了一些。

至于他为何要做这事，在自己的脑海里也不想追究。如果那人从镜中走出，他必将他深深拥抱。原因是他始终明白，这不过是幻影。在那些并肩而行的日子里，他们也绝没有理由互相拥抱。只有他把渴望的目光慢慢隐藏。

他听着隐隐约约的歌舞声还有偶然的惊笑，这些人间的欢愉早与他无关。夜变得浓郁，从窗外飘进来，装修精巧的房间的确只有他一人。

于是他慢慢抬手，伸入依內按在了自己左匈上。宽大的手掌在皮禸上鰇揑，冉冉觉醒的还有体内潜伏许久的羽忘。似乎是自己的碰出还远远不够，黑死牟看向那光滑的反光面，人影的表情已有所缓和。

现在哎芙他的人，是缘一。他忍不住凑过去，镜子被他呼出一片雾气。他亲吻着站着细小水滴的表面，把雾气一点点吻去。真的好久没见过面了，像这样面对面被缘一吻着还是第一次。缘一冷冰冰的唇与他紧紧相贴，他甚至伸出什涧主动所求。

缘一的身体不会是这样充满了寒气，不过没关系。缘一才不会是镜中这样充满了迟米的摸样，不过没关系。面对继国严胜，缘一从来都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摸样，牵手都没有过，但是没关系。他的弟弟继国缘一已经死了几百年了，也不妨碍黑死牟在记忆中将他复活。他既然可以一万次地模拟出他们再次刀剑相向，也许在假设中他有获胜的可能，或许更多的是想起他已经永远地失败了。当然也能想象他们在寒星高挂的夜晚，互相温暖对方的生提，逐渐日月融合。

突然走廊里有了响动，堕姬拉开门走了进来。昏暗的房间只有一盏小灯，她的梳妆台前坐了一个男人。

“啊，是黑死牟大人！”她走到上弦之一身边，行了一个礼。对方微微点头，面向她的脸只有人类的一对双眼。这也正常，他们鬼日常混迹在人群中，都是用了人形的拟态。

“请问是来传递那位大人的任务么？”上玄之六当然没有忘记，她是为何处在这个位置，以及她一直都是要为了无惨大人所用的。

“那位大人无事传达......我只是日常查看......”

“既然如此，”她俏皮地一笑，扭身坐于他身旁，身体却不敢靠上前。“黑死牟大人都来了，要不要我唤些姐妹，供大人解闷？”

黑死牟想了想刚才的事，只摇了摇头，一言不发地离开了。

堕姬看着他走的方向，门还开着，透露出外面的光线。她没有发现黑死牟少了半边斑纹，也没看见桌上少了一面镜子。

上玄之一向来神秘，会现身于此已经让她很是满足，此外并没有多思考。

回到了黑死牟在郊外常住的宅子，月亮已经淡去，还有不多时就要迎来日出。

把镜子放在面前，继续着刚才的事，黑死牟解开了腰带坐在软垫上。此处只有他一人，他可尽情与缘一亲昵。

【后续翻置顶，上面的错别字是故意写错的】

虽然老福特这样那样的放不出来，还是希望能有红蓝和评论^^

诶，总觉得，这么多年，虽然这样那样，哥总是会有一些夜晚，会感觉有点孤单和寂寞吧？